我猛地收回手指,喘着气。这次没有痛苦,但那种被强行植入认知的感觉依旧令人不安。它是在给我指引?为什么?那个地方有什么?
我低头看向金属圆盘投射的星图,试图将刚才“看到”的景象与星图对应。干涸的湖床……破碎的塔楼……我手指颤抖着在星图上移动,对比着旧世界地图的残留轮廓。
找到了!
星图西侧,一片标注着“门徒之海”的巨大凹陷区域边缘,有一个细微的标记,形状正像一座塔。而那个微弱的白色光点,就在这塔标记不远的地方!
心脏狂跳起来。这晶体和星图在互相印证!它们指引我去那个湖床下的入口?那里是另一个“方舟”?还是……“守夜人”的所在地?
信任是焦土上最奢侈的毒药。书上的警告再次浮现。这指引可靠吗?还是另一个陷阱?监视者是否也能模拟这种信号?
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鸣叫!不是野兽,更像是某种金属摩擦发出的高频噪音!
我瞬间扑灭一切光线,将银箱合上搂在怀里,匕首出鞘,屏息凝神移到观察缝边。
楼下街道上,三个身影正在快速移动。他们穿着拼接的皮甲和外骨骼,身上挂着各种武器和掠夺来的战利品。掠夺者!
他们似乎被什么吸引了,停在我藏身的这栋楼不远处。其中一个人手里拿着一个粗糙的、不断发出滋滋杂音的信号探测器。
“……波动刚才就在这附近,很强。”一个沙哑的声音说。“妈的,别又是那些该死的辐射蟑螂窝。”另一个抱怨道。“不像……这信号很干净,像是……老古董玩意儿。”拿探测器的那个说,“搜搜看。老大说了,任何异常信号都能换不少好东西。”
他们开始分散,搜查附近的建筑。
冷汗再次冒了出来。是银箱!它的信号还是泄露了!这些掠夺者的设备简陋,都能捕捉到,更不用说庇护所或者清道夫了!
我必须立刻离开!我不想把命送在这里,我环顾四周,找离开的退路,一条狭小的缝隙出现在我眼前,
我迅速将银箱重新绑好,检查了一下武器。从窗口离开已经不可能,掠夺者就在下面。我看向房间内部,那里原本是卫生间的门,现在只剩一个门框,里面黑漆漆的。我摸索进去,发现通风管道口——太窄了。但浴缸后面有一扇锈死的金属小门,似乎是维修通道。
我用匕首撬开合页,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。楼下立刻传来喊声:“上面有动静!”
顾不上那么多了!我猛地撞开小门,后面是一条陡峭向下的、布满蛛网的金属楼梯。我跌跌撞撞地冲下去,背后传来掠夺者冲进房间的脚步声和叫骂。
楼梯底部通向一条黑暗的地下通道,充满了污水和恶臭。我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狂奔,能听到身后追来的脚步声和能量枪打在通道墙壁上的爆裂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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