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方男子静立于虚空之中,周身大道缭绕,好似整片天地都以他为中心缓缓流转。
他只是站在那里,却如同亘古长存,万法相随。
林妙芸几乎以为自己眼花,不由得睁大双眸,凝神望去。
片刻之后,她眼中泛起难以自抑的泪光。
没错——
真的是他,是她的哥哥!
本以为身陷必死之局,竟迎来这般逆转。
绝处逢生的激荡几乎要冲破她的心神,却在触及林凡周身那无形道域的刹那,如冰雪般消融,被一股难以言喻的伟力悄然抚平。
她的一切失态,一切波动,皆被笼罩于他的意志之下,未泄分毫。
林凡负手而立,目光垂落,看似平淡,却仿佛能穿透万古时空,映照诸天奥秘。
若他想,足以一念间窥尽所有虚实,洞悉眼前女子的遮掩。
但他没有。
到了他这般境界,世间万物皆循道而行,强求反落了下乘。他予她的,是凌驾于规则之上的尊重。
待她心绪稍定,他才缓缓开口,声如道音轻鸣,回荡在法则之间:“妙芸道君?”
林妙芸蓦然抬头,心中骇然。
妙芸道君?
哥哥……怎么知道的?难道在过去与未来的缝隙中,她曾留下过道号?
林凡没有追问她的失态,目光投向遥远时空,淡然道:“百年前,本尊有幸一窥道君的风采:”
“彼时本尊尚只是问道途中的一个小修士,道君未曾留意,亦是自然。”
林妙芸并不关心这个问题,她心中凛然,紧张地感应四周。
此刻她最害怕的是这个时间段的自己没有突破十一境,没有突破十一境就代表没有变成未来我。一旦两个现在我相遇,时空悖论的反噬即便对她而言也极为凶险。
而有林凡在的地方,一定有她!
所以她真的很怕那个未来的自己会突然蹦出来。
林凡并未在意她的惶然,语气却蓦地沉凝几分,周遭道纹随之微微震荡:“说来也巧,道君之号,与本尊妹妹同名。”
林妙芸勉强稳住声音:“那确实是挺巧的。”
林凡目光微转,刹那间,万道皆凝,天地间唯他一念:“真的……只是巧合?”
那目光并不凌厉,却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重量,犹如宿命本身在垂询。
林妙芸道心微颤,却依旧维持着平静。
她深知,只要他不乱来,有系统加持,是完全能隐瞒过去的。
她垂首避开那好似能映照亘古的目光,干笑一声:“真的只是巧合。”
林凡静默片刻,周身道韵流转,推演万千可能,却又于刹那间归于平寂。
他感知到因果线中那清晰的纠缠,眼前之人与妹妹必有极深关联。
但同时,他也看到一段浩瀚而隐晦的因果大道笼罩着对方,牵扯甚大。
百年前她便已证道阳神,百年后渡过彼岸很正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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